朋友，還不如陌路人

【原文發表於 property.hk 資深會員專欄《緣結．天璣》回應箱 27/F】

註：《緣結．天璣》發表之後，當晚的一件不快事，引發我寫了這篇回應，而我亦借此回答了文章最後提出的那個問題。

《緣結．天璣》發表後，當晚有一位朋友 WHATSAPP 我，他對文中部份內容感到非常不滿，並希望我修改。但原來，他是收到另一位朋友一張圖片，圖中顯示了文中只有幾十字的部份。我說，大家朋友一場，你不喜歡的話，我是不介意修改的；其實我還未寫完，他就已經回了一句「唔該」。接著我就說，這已經是告別篇了，你對這告別篇，就只有這些？他說，暫時未詳看。於是我話，不介意修改，同會修改是兩回事啊！之後發生什麼事情，我不寫了，總之這個人，已經不再是我的朋友，就算連相識也談不上。

有一點，我想對我朋友，以及前朋友，鄭重聲明，無論（你認為）你有幾大道理，亦無論（你認為）你有幾對，或者（你認為）我有幾錯，沒有看過我文章的話，是沒有資格對我提出這種要求的。

不過我相信，就算這位前朋友，之後再回看我的文章，分別亦不會太大。正如一隻井底蛙，認定牠看到的那一小個部份，就是天空的全部，就算牠最終跳出了那口井，亦只會用牠認定的那一小個部份，去演繹整個天空。

失去了一位（或許是一班）朋友，的確有些可惜，但朋友不是在乎量的。我 PARTNER 話，不要再亂交朋友了！他真是欠打！但有一點是慶幸的，人生之中，好多決定，都不是可以隨便話做就做，就如手機群組的某些掣，亦不是可以隨便按的。勢利的人，有很多種，如果有人，為了些片面的事情，就主觀地認定自己的利益受到損害，亳不猶豫地按下了一個不能隨便按的掣，這種人，是非常危險的。我慶幸的是，沒有和這種人，建立進一步合作或金錢關係。因為人與人之間，意見不合在所難免，今日雖共飲共醉，但他朝面對重大利益的時候，可能真是死了也不知道為了什麼。

其實不單是這一篇，我以前寫過的文章，都有談及身邊的人，或者朋友。真實的人和事，就算是微不足道，都可以觸發對宏觀世界的了解。我對文章裡面，提及到的所有朋友，不論是讚美、批評、贈言、埋怨、或者是比較之類，都是至真至誠的表達。對方就算不同意，但作為朋友，我會假設他們有足夠量度，理解我的誠意，如此雙方就會有所得著。但若視之為抽水，只代表你自視過高，莫說是做我的朋友，就連相識的資格也沒有。關於提及朋友，《歸邊》一文應該最有代表性，一開始就已經申明是為幾個朋友寫的。當中有一位朋友，是知名的富豪級工業家，以他的級數，我可以對其寫出贈言，這又可說成是抽他水吧？如果有人認為我抽水，最好還是先衡量一下自己是什麼料子；我要抽水，會選擇那位工業家，還是會選你？

可能會有人以為，寫專欄很了不起。其實在我而言，寫專欄和寫回應，沒有多大分別，反正以前我亦寫過很長的回應，心態和寫專欄一樣。如果要說分別，或許是在於回應是回覆特定的人，專欄是寫給所有人吧。但這個定義在實際運作上是很糢糊的，因為回應不同私信，那是公開發言，全地球都看到。我和其他網友，都有不時借回應表達自己的理念、想法和理論，而這些訊息，會影響到這個世界上，你認識以及不認識的人。這些影響，其實和專欄的都是一樣，觸及到被回應者以外的人，只不過是姿態不同而已。久而久之，我們會和他們建立了一些關係，這是感情關係，並不是普通的關係。我們不能把網友，尤其是那些不認識的，視為一堆文字，呼之則來，揮之則去。因為他們是有血有肉的人，每一個背後，都有著不同的故事，而對我們也是有感情的。

還有，我要強調，資深會員專欄，不是我的專欄，這並非因為它是一個共用專欄。它的創立，是來自一篇《序》，而在《序》一文中，我是這樣寫的：

《今日，我以最大嘅誠意，通過昵一篇「序」，邀請三傻回歸地產網，以地產論壇為出文嘅主要平台。而我亦希望網主，釋出誠意，將地產論壇既發文，提升至地產博客專欄顯示模式，為三傻，以及將來提升成為高級會員嘅網友，提供一個與其他專欄作者，對等嘅平台發文。他日，若成功令三傻回歸嘅話，咁我今日嘅文章，就喺呢個新專欄嘅「序」。我要申明，三傻、網主、各位網友及專欄作者，同我冇任何利益關係或衝突，甚至連私人關係都冇，極其量，只能算喺泛泛之交。呢篇「序」，喺我自發寫，唔喺基於任何人嘅要求，亦冇其他目的，純粹喺盡一個朋友嘅責任，希望大家，開開心心。不過，如果三傻，最終都喺拒絕回歸地產網嘅話，咁我呢篇「序」，就會成為我响地產論壇度，發表嘅最後一篇文章。》

於是網主就把論壇，變身做一個專欄，成就了今天的資深會員專欄。所以這個專欄，本來就是屬於三傻的，並不是我的。如果網主沒有刪除或更改過他們的帳號，那麼直到今天，三傻之中任何一位，隨時都可以登入發文。而我自己，根本就沒有想過會在這個專欄出文，把《真正嘅第十個人》定義為一個「召集」，就是不希望再有例外。後來經網主、湯博士及另一班朋友誠意推動，我才改變了主意。第一篇《十四篇後感》的後段，我是這樣寫的：

《當一個人，回望自己嘅過去，再重新一次，面對自己嘅過去，為之作出人生嘅總結，喺至真，亦喺至誠。呢十四篇文章，就喺至真、至誠嘅演譯。自「序」以來，今日，終於功成，所以，我會將「序嘅承諾」解封。》

三傻應該清楚明白，是他們自己選擇不在這裡發文；或許離開的時間太久，他們忘記了，而我就依然存在於這個網站中，大家的感覺就變得不一樣了。但無論如何，「你已經擁有自己的專欄」這句說話，若果出自於三傻任何一位口中，對我來說是有傷害性的，是不可接受的。如果有朋友以為我寫專欄，是為了滿足自己，或者為了什麼優越感之類，他亦不再是我的朋友了。因為，基於這個專欄的歷史，我在這裡寫每一篇文章，都帶著一個感情的負擔，這是很疲累的，而作為我的朋友，若不能體諒的話，又算是什麼朋友？

《緣結．天璣》最後那個問題，答案只有兩個字，就是「感情」。

4/F 喜歡閲讀的答案，其實已經很接近了，只是我付出的感情，不單是對朋友的。從對親人、朋友、網站、網友的感情，引申至對香港，對國家，甚至對世人，以及世上所有有形以及無形之物的感情。我寫每一篇文章，都付出了很多感情，所以不能夠單從理性角度去看。也就是說，要明白我寫的文章，總要付出一些感情吧。

《網主、湯博士、三傻、各位朋友、各位網友，由《序》至今，已經有兩年半多，我諗我已經俾咗大家足夠嘅時間。》

17/F Hk 話，寫一篇長文實在很辛苦，不過最辛苦的，是帶著感情去寫文章，這個沒有辦法，我就是這樣的一個人。我在專欄出文，並不是如某些勢利的人所認為，會有什麼有形或無形的著數。希望各位理解，我是不可能在這個專欄再寫文章了，雖然我是不介意辛苦的，但我也沒必要去讓自己，再受到傷害吧？不過嚴格來說，我不算是封筆，只不過在這個網站，我可以立足之地，就只剩下這個回應箱了，我會在這裡回應大家的。

結緣、緣結，彷彿早有定數。《緣結．天璣》彷彿就是一個預言，而這個預言，只消半日就應驗了，可謂準過磚家預測樓市。其實這也不難理解，因果，本身就是一系列錯綜複雜，相互交錯的關係。知道那件事情及發生之後才看到這篇文章的人，可能還以為它是之後才寫，或是修改過吧？我出文之後，除非有重大原因，否則是不會再修改或添加內容的，有的話都只限於錯字、文法，或一些連結、效果之類。

最後我想說的是，你們這 26 個回應，沒有一個不令我感動的，我衷心多謝各位。

至於我話，希望註冊回應者回答那個問題，其實，我是最想某幾位朋友會回答，就算不回答，也留幾隻字吧？

《緣結．天璣》是一篇傷感的文章，背後所引發的事情，也是很悲哀的。因為多年以來，我最希望，明白我文章的人，會是我的朋友。

但原來，朋友，還不如陌路人。